【欧洲研究】以生命政治治理新自由主义的韧性(4)-治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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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研究】以生命政治治理新自由主义的韧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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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的研究路径主要有三点意义。第一，本文挑战了关于新自由主义韧性的既有研究，强调生命政治在对新自由主义的治理中代表一种鲜明又具有补充性的治理理性形式。第二，本文为福柯有关新自由主义与生命政治关系的论述文本提供了一种原创解读，并向其发起了挑战。第三，有关希腊国债危机的案例分析表明，新自由主义的生命政治治理术补充并发展了卡尔·波兰尼的 “反向运动”概念。

译者评述

在经过2007-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十余年后的今天，能够以“新自由主义”这一概念指称的经济理论、政治哲学、意识形态、公共政策、治理术和权力体制依旧无所不在，这使得欧洲国际关系学界兴起了关于新自由主义的“韧性”研究的热潮。在此，“韧性” 一般指行为体在面对内部或外部的震荡时所体现的适应能力。在尝试解释新自由主义韧性的众多学术研究中，本文主打福柯提出的“生命政治”概念，并结合波兰尼等其他学者的观点，作出了自己的理论贡献。

在福柯的权力理论中，生命政治与生命权力的目标与形态都与主权权力有所不同。简而言之，主权权力的特征是“取人命或令其活（take life or let live）”，而生命权力的特征是“使人活或让其死（make live or let die）”。关于生命政治的研究汗牛充栋，但将其引入新自由主义研究（乃至更宽泛的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尝试并不常见。文中提到两组先行研究的路径，一组只聚焦新自由主义自身的特性，另一组关注到了生命政治，但仅是新自由主义生产坚韧主体的生命政治能力。本文的亮点不仅在于它在解释新自由主义的韧性时引入了生命政治概念的角色，还在于将其提升到与新自由主义治理理性并列、互补、互惠的地位，从而强化了对生命政治治理术下“关怀”和“种族主义”的重视。需要注意，这里的“种族主义”并非传统意义上针对族裔的种族主义，而是强调生命政治中将人以某种标准划分并进行歧视的不平等特征。在新自由主义何以长期维系的研究中对生命政治格外关照，使得本文与方兴未艾的（福柯的）治理术（governmentality）研究进行对话，拓展了人们对生命政治作为一种治理术的解释范围的认识。作者跨学科、跨领域的研究视野与文本解读能力是本文创新性的根本所在。

从研究方法上看，本文非常依赖对福柯、波兰尼等学者作品及衍生研究的文本解读，其理论创新也是沿着对文本的分析而展开，有着浓厚的政治哲学与批判理论色彩，不适合以一般的实证研究论文的标准来评价。以本文的案例研究为例，作者分析希腊国债危机与纾困所反映的新自由主义韧性，并非是要以实证案例来检验某种假设，而是为其前文开创的理论视角——“生命政治是和新自由主义互补的治理理性”——提供一处具体的检视平台。正如作者本人所说，本文旨在为人们提供一种理解希腊国债危机与纾困的视角，而非确凿地解释其中的因果关系。从这种意义上看，本文在理论和思想上的拓展与启示意义是值得肯定的。

文章来源：《治理研究》网址: http://www.zlyjzz.cn/zonghexinwen/2020/1012/73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