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春：对我国雾霾治理的若干建议

周宏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总理雾霾治理专项15人顾问组成员，中国循环经济50人之一。中国社科院循环经济专家，清华大学循环经济专业委员会专家，南京大学、南开大学、中国科技大学等八所大学的客座教授。

1982年毕业于南京大学，1992年获环境地质学博士学位。主要从事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等领域的政策研究。

关注民间疾苦，敢言庙堂余音。出版《低碳经济学》、《循环经济学》、《绿色发展经济学》等专著八部。获中国发展奖特等奖、一等奖和二等奖，以及北京市人民政府科技进步二等奖等多个奖项。

文｜周宏春

编辑｜武安君

周宏春：对我国雾霾治理的若干建议

治理雾霾与雾霾出现不是一回事。天要刮风下雨是自然现象，是不以人的想法而改变的，即使发达国家也会有规律的出现雾霾天。从这个意义上说，大气污染物浓度（PM2.5）下降应当是政策目标。尽管我国与WHO提出的三阶段目标尚有不小差距，但完成大气十条第一期的目标任务超出预期是有目共睹的，珠三角从重点地区剔除、增加了汾渭平原，是由污染程度决定的。

前期，我们讨论了推进大气污染物减排的一些原则，如以源头减量、技术经济合理、减排设施一体化、减排与余热利用协同等，这里就不重复了。

提出三条建议。

1．开展相关检测试点，并为十四五解决重点污染问题奠定基础。

最近几天的讨论，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所谓公众热点其实关注的人并不多，主要是圈子内研究或监测污染物的人。由此认为，人们对雾霾治理取得更好成果的愿望是一致的。事不关己就会高高挂起了。

这使我想起一个英文谚语：

邮票，对集邮的人是有趣的。

将这句话套用到超细颗粒物监测上，也差不多。

既然可凝结颗粒物（CPM），或者超细颗粒物，只有关心大气环境保护的人才熟悉这个概念和内涵，而且已有成果主要是正规军做的，也发表了不少文章。那么，是否可以这样建议，先选取一些重点实验室做测试试点呢。

如果原来不测定或小于PM1的颗粒没有检测到，是否可以研究未来怎么检测、检测的标准是什么；假如CPM果真有那么多的质量粒数，是否对大气环境质量有影响、影响究竟多大等，可以进行研究。

至少小范围试点可以为后续工作安排、十四五规划重点的确定奠定基础。

2．明确超细颗粒物排放控制范围和要求。

个人支持生态环境部的要求，烟气脱白“不应强求”。我更喜欢用不能“一刀切”的说法。感兴趣，可以查我的文章。

哪些要脱除呢？比如，不是超低排放机组，湿法脱硫烟气中含大量硫酸钙超细粉、可溶盐及其他污染物的是否要脱白，地方已经提出要求的呢？

对运行时间长、设备老化的电厂机组，应与“去产能”结合予以淘汰。

1995年，我在日本曾经请教过日本环保专家有关电厂烟尘等问题。我看到日本中部电力公司的电厂烟囱是冒白色的烟，问是不是污染？专家告诉我，日本电厂环保标准是逐步提高的，最初是任意排放；环境灾害出现后，逐步把烟囱砌高，让烟排到更高空间，后来逐步走上除尘、脱硫等污染物，现在看到的主要是水汽。的确，我看到的烟气离烟囱不远就见不到了。

我国电厂烟囱排放的白色烟羽有没有污染物，是否需要脱白，已经有两位专家回复了公众的关切。我把王理事长看成比我水平高的科普作家，而朱法华是研究院院长，肯定是高水平的科学家了，他文章有一段话没有看明白需要请教。为了不断章取义，只能引用朱院长原话：

中国自主研发出世界领先的治理技术与工艺路线……不仅将脱硫效率从原来的95%提高到99.7%以上，更为重要的是在抑制可凝结颗粒物生成的同时，高效脱除可凝结颗粒物。

也就是说，中国技术使脱硫效率从95%到99.7%。按经济学的理解，由95%提高到99.7%属于典型的收益递减阶段，存在三种可能的问题：一是化学反应远离平衡态，为了脱除硫必须成倍增加另一种化合物（比如说氨），存在很大的逃逸风险；二是没有研发和投入的成倍增加技术是研发不出来的。

文章来源：《治理研究》 网址: http://www.zlyjzz.cn/zonghexinwen/2020/1023/79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