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治理实践之回天地区治理研究线上学术研讨

中国社会科学网讯 (记者卫思谕)8月26日，中国人民大学首都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和中国人民大学智能时代中国特色超大城市治理创新研究跨学科平台举办线上"首都治理实践之回天地区治理研究"学术研讨会。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李丁副教授以"通过回天社区研究城市发展与治理"为主题，从社会学角度回应中国快速的城镇化进程及其影响，分享了回天地区的治理困境与转机、研究回天地区的历程与方式以及城市发展和治理的元问题。

首先，李丁介绍了中国快速城镇化过程的现状，并聚焦北京市发展与治理需要提出了一系列问题:建设怎样的城市?怎样建设城市?如何治理城市?城市化的社会后果是什么?如何在学术传统基础上开拓中国研究?他致力于描述和解释城市治理过程中的问题，并以回天地区为依托展开了城市治理研究，指出回天地区存在职住分离严重，学前教育等基础设施缺位，道路交通不畅，人口、就业、公共资源分布错位，社会治理滞后，社区规模大、自治难度高等问题，并进一步从目前公共资源配置状况反思市域公共物品配置体制。回天地区的转机出现在2017年，得益于领导的重视以及回天地区的可见度、典型价值与可行性等因素。由此，北京市成立专班解决回天地区基础设施配套问题，昌平区出台回龙观地区社会治理提升三年行动计划。内容包括公共设施与服务配齐、提升职住平衡水平以及社会治理创新，其中"接诉即办"机制产生了较大影响。

李丁参与并组织了 "回天有数"规划咨询计划、回天居民公共服务满意度与社区参与意愿调查、成立"回天有术"学者社群、建设回天治理论坛平台等研究活动，并提供了市域公共物品供给与城市治理体制问题、城市化推进模式与城市空间特征、城市大型社会的治理困境与公共物品生产、集体产权与权威治理的再生产、数字化治理对科层组织的重构、社会组织合法化以及互联网改造基层治理等选题。他认为，由于回天地区人口密集，加之建成区的环境，发生质变是很难的，需要政府资金投入量也较大。目前，政府主要做的是打通交通枢纽、修建自行车高速路、已有幼儿园转变成普惠幼儿园、已有公园升级。因此在人口疏解、商业设施改造等方面措施较少、见效不明显，回天地区行动计划的实施面临资金投入、房屋拆迁等方面的制约。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孙柏瑛提出，回天地区的改造空间比较有限，如果在空间环境等宏观层面上治理比较困难，那么在内涵式社会治理改革等微观层面上的推动意义何在?李丁教授回应道，回天地区存在的人口密度高、共有产权等问题是中国城市的共性问题，中国的城市格局会导致权威式治理不断再生产，集体产权会带来外部性，导致治理成本较高。目前面临的结构是市政府资金投入有限，政府更愿意投入不涉及产权纠纷的项目，而社区内的改造涉及外部性，因此推动自主治理具有必要性。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李东泉提出，回天社区研究是一个城市问题而非社区问题。从回天地区区位角度来看，其位于昌平区、海淀区、朝阳区三个中心间的塌陷区，区位决定了回天地区的发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其地价低，最早被选做经适房的用地，但由于每个区不会将财政投入到回天地区进行建设，所以导致问题积累较多。从城市角度思考，回天地区之所以没有像西方发达国家那样沦落为贫民窟，可能源于我国房价上涨和快速的城镇化进程。此外，回天地区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它的区位，但考虑到目前北京发展重心的转移以及我国城镇化进程速度减慢，如果没有大量外来人口，回天地区发生改变的机制及动力来源将成为新的问题。

李丁表示，目前中国城市的贫民窟较少，但未来是否会出现还不确定。当前中国住宅高容积率的建设方式是不利于城市发展的。从长远来看，在现有的空间结构下，中国需要过一种集体生活，它是由我国的居住格局和产权安排决定的。在城市治理中，对于人的改变是非常重要的，否则治理将被技术代替。因此，收缩城市将成为未来的发展趋势。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李文钊提出，回龙观的治理体制变革对当地治理水平是否有所提升?对当地治理有何影响?对此，李丁认为，基层的治理力量充实对于回天地区治理效果是明显的。从社区层面看，居委会能够组织居民自治，网格化体制使得公共物品遍布社区，但未来要通过建立基层骨干体系、完善党建引领机制来进一步提升治理水平。从街道层面看，街道拆分后人员配齐，但增大了投入，因此整体而言公共服务补齐速度并不快，街道工作质量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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